[ 云南印象 ] 从金沙江到香格里拉:高原上看到彩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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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世
我转山转水转佛塔呀
不为修来世
只为在途中与你相遇

——仓央嘉措(六世达赖)《情诗》

 

看到金沙江时,它正在拐一个30°的急弯,由西北而东南来下的江水,在这里突然掉头,向北折去。其实我们并没有看得太清楚,这一天早晨仍然是多云多雾,告别丽江,一路向西,去寻找我的开头。公路在山里转来转去,没多久,司机就停车,向导指着江山一片迷雾的这个地方说:这,就是长江第一湾!

我知道我们开始进入三江并流自然保护区了——从地图上看,国家测绘局模拟造物主大笔一挥,在滇西北高原大山之间,用怒江、澜沧江、金沙江三条大河,墨汁淋漓地写下了个五百里的“川”字。我正是准备逆着笔势的最后一竖蚁行上溯,并且计划跨过金沙江往西北,再跨过澜沧江,行至滇藏边界的梅里雪山脚——去朝觐卡瓦博格。

虽说“川”是关键词,但实际上,山却是主角。横断山脉自云贵高原横亘至世界屋脊,茫茫苍苍,跌跌宕宕,绵延起伏数千里,顶着蓝天,绕着白云。滇藏公路,就顺着这些山的折皱左右回旋,爬升。

我们共七人在丽江合租了这辆11座的金杯面包车,加上司机和向导,九人一起度过了四天三夜。七人中,除我是独行客外,还有一位来自重庆的小军官,也是利用假期,独自背包行游云南的,说他小,的确是军校毕业才工作一年的,没穿军装,戴副眼镜,实是一付标准的学生模样;另一位是美女,来自深圳,同伴因忌讳高原留在丽江,她则独自跟我们搭伴行游,身材面貌,俱是美人模样,"有女同车,颜如舜华"算是我们这个临时团体中的一道风景;另外四个是两对情侣,都是广州人,度蜜月来的,青年才俊、白领丽人,谈吐行为都大方得体。向导是丽江本地孩子,十八九岁,对路线了如指掌,知识却一般得很,调皮好动,一路上尽跟我们的美女插科打诨;司机是退伍军人,三十多岁,曾在西藏当过汽车兵,坐他的车自然放心了许多,据他自己说是纳西族和白族的混血,乐天派,爱唱歌,善谈,对我们提出的要求都要学着广东话说道:"卯问题啦",风趣善良。

其实大家都不是无趣的人,陌路相逢,四天的相处中,同车共济。青春好结伴,但凡意见不同,习惯相违之处,大家都互相谦让,善始善终也还算融洽。以我的性格,他们虽然算不上是最理想的旅伴,但我仍然庆幸也十分高兴曾经与他们同行。我会怀念他们的,包括在丽江相遇又分手,也许会重逢、也许再没机会相遇的“阳光”、“胖子”和“月亮女孩”他们。“转瞬间便消逝了踪影”,上路了,我愿意在行囊里背着些失落。可是现在已不能详细记录那些人物了,一则主观印象未免偏颇,再者在路上有太多风景充塞我的记忆。

金沙江拐过大弯后,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了玉龙雪山和哈巴雪山之间的峡谷,两岸嵯峨,几近垂直地插入江岸,峰顶距水面的相对高度已近千米。江面骤然变窄,落差突然增大,而最窄之处却有块巨大的岩石耸立江心,似乎是被某位神人投入江中随手设下的跳岩。此时想象有只猛虎从彼岸一跃,跳到江心的巨石之上,再一跃已到此岸。人们就惊了,江水则怒了,咆哮如群兽,撞向巨岩,浊浪翻滚扑将过来,被江心石一阻,水面骤然抬升,又分作两股,从岩石两旁一跃而下,其声如雷,滚滚不绝——

这就是金沙江虎跳峡和虎跳石。

其实虎跳峡有三处,驴友们习惯称他们为上虎跳、中虎跳和下虎跳。我们的车沿着金沙江左岸暂时偏离滇藏线,行上一条略窄的盘山公路,陡坡急弯,越行越险,一面是危石浮凸的峭崖,一边是被俯瞰成带的金沙江。虎跳峡路段山体松软陡峭,岩石风化,在雨季尤其危险,我们看见公路上不断出现带红色惊叹号的交通警示牌,提醒我们:前方急弯!或者:小心落石!又或:路面沉陷!更目睹了一处山体滑坡,塌陷了一半公路,而滑入江水的碎石,已阻塞一半江面。

我们此行只到上虎跳,在停车场往下一看,已被震慑,掏出各自的相机,频按快门,已顾不得存储卡容量。顺着人流一路拍摄一路下到江边,到处都是游人,被奇观刺激得兴奋异常,不知道怎么表达,唯有不停地照相。照相。本地藏民则摆摊设点,做些小生意。一些藏族姑娘和小孩盛装而立,在路边招揽客人合影。最强悍的本地人占据最好的观景点,立块木板,扭扭歪歪竖漆着“虎跳峡”三字,游人站在旁边留影,则收钱,有异议就一脸凶相。我不留影,伏在栏杆上,与翻腾的江水对视,突然很想来一段重金属摇滚,想象中贝斯音效翻腾激越如狂风林莽,而鼓声动地,擂起猛虎的节奏。

据说中虎跳更窄、更险、更绝、更美,两岸山峰,均入雪线。不仅无法通车,骡马都不能到达,步行由山路进入,需要一天的时间,更有一处几近垂直的石梯,被称为“天梯”。普通人行至此处已股栗心惊,无法前行。但徒步中虎跳,却是发烧级驴友的向往。坊间相传,通往中虎跳的路是“张老师”以个人能力集资修建,提起这位传奇式的“张老师”,驴友们都是心生敬意。虽算不上发烧级的驴友,我也愿意向他致敬。

但我们注定要错过中虎跳,今天,我们必须到达香格里拉县。

与其说香格里拉是个地名,不如说它是个象征。一千多年前,陶渊明写下《桃花源记》;千年以来,桃花源这个地方无从考证,却成了与世隔绝、田园风光美丽恬静的象征。而半个多世纪前,美国人希尔顿写下的《消失的地平线》与《桃花源记》竟成异曲同工之趣。书中写到二战期间,四位欧美人士在飞机上被神秘劫持,误入当时中国云南西北一个幻美如梦境般的所在——这个与世隔绝的高原坝子,堆银砌玉的金字塔形雪山宏伟雄壮可比珠穆朗玛,被称为卡尔波尔神山;山下的蓝月谷风景安详温婉,物产丰美,有金矿;而这里的各族人民热情善良,知书达理。这就是舒适而神秘的“香格里拉”——后来主人公却迷失了此处,崇山峻岭,浩浩荡荡,深峡绝壑,云雾缭绕,再也寻它不到。作者读者俱生出无限怀念和惆怅,香格里拉!遂名满天下而无迹可求。

从地理上说,香格里拉并不是完全虚构的,在西藏自治区、云南省西北、四川省西南,山高路险,现代文明尚未及完全侵蚀,保存着相对完好的原始人文自然风貌的地方,都似乎符合《消失的地平线》中赞美过的那个秘境。实际上,希尔顿本来就是根据美国旅行家约瑟夫·洛克在云南丽江、迪庆以及四川稻城拍摄的照片和撰写的游记为原型创作出《消失的地平线》的。

2001年,云南迪庆藏族自治州中甸县以旅游开发为目的的申请被批准,就此"中甸县"更名为"香格里拉县"。

在一个垭口停车,略事休息,马上就要到小中甸了,下车来伸展伸展胳膊腿。此时看到了第一座经塔,以及飘扬的经幡。我绕着塔身转一圈,却什么也不求,只是为了表达我的尊敬。藏族人心地纯净,对他们的信仰虔诚至极。他们每个人在一生中都渴望去朝拜,转经、转塔、转神山圣湖。磕等身长头,用身体去丈量朝圣之路,往往要用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去做这些事。他们是纯粹的徒步者,我读过一篇记录,有人采访了一部分普普通通磕等身长头的藏族人,他们念诵经文,一磕一扑地,再磕再扑地,千里迢迢,所祈求的,竟然是:“给一切好心人保平安”、“心里特别平衡”、“感觉很不错”。有位73岁的老人,从青海磕到拉萨,花了7年多时间,竟是为了"全世界动物平安和全世界和平"!

试图用我们的方式去理解他们是徒然的,也无必要。每个民族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,但凡是无恶意的,不影响他人的,我都表示尊重,更何况是善良的!实际上此行中我并没有太多时间去了解纯粹的藏民,我独自出门,走向远方,路过一切。

翻过那个垭口就算是比较深入藏区了,小中甸是个镇子吧,也包括附近的一些藏族村庄和它们周围的草原。此时满眼高原风光,高山草甸、安详的牛群、零落的藏式民居、还有青稞架和黄灿灿的青稞地。一切跟山外都不同,看海拔表已显示在3000以上了,长途乘车,山路崎岖带来的疲惫此时荡然无存,央司机师傅在路边停车,我们走进草甸,亲近青稞地,奔跑,叫喊,张开胳膊,深呼吸。说实话,我们都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青稞和高原景象,兴奋像狼毒花一样丛丛簇簇点燃草原。

狼毒花是种野生植物,我也说不上它是草本还是灌木,我们来得恰是时候,仲秋季节,狼毒花整个植株就变得通红通红,在绿色草原上东一簇西一篷,火焰般燃着。事实上,狼毒花如它的名字,在牧民眼里,是种害草,牛羊误食会有中毒现象。但我以为,人们习惯把不利于自身利益的生物称为“毒”、“害”,但自然界,万物存在自然有存在的理由,和人类共同拥有着这个世界的任一种生物,又有那个会把不利于它们自身存在的人类称为“害人”“毒人”呢?

云南号称是云的故乡,山的基地,这些天来,我已习惯了风云。此刻浓云正层层叠叠地在给高原布置庄重气氛,还未来得及到达香格里拉县城我们的驻地,大雨已经下来了。离晚餐时间尚早,小向导却向我们告假,说是要去城里走亲戚,并建议我们乘此机会去城郊的松赞林寺参观游览。

香格里拉县城海拔3200米,和所有小城市一样没有多大差别。虽说没有什么高原反应,但我在旅馆里上一层楼梯,居然有些喘气。旅馆也没什么特色,倒还算干净。空气清冷,雨越下越大,天空昏暗,虽是下午三四点钟,在房间里已要亮灯,此时出去参观,未免有些扫兴。添加衣物,收拾雨具,我们回到车上,为免气氛沉闷,大伙儿讨论起题外话,车子房子生意工作一类,我没什么兴趣,独自蜷在车座最后一排,靠窗贴着,翻出MP3,塞了满耳的《加州旅馆》。但谁知道呢,还未出城,雨就停了,转瞬间拨云见日,照得这座小城亮晶晶地耀眼,一些屋角,探出些三角梅,娇艳欲滴。楼缝间,远天一道彩虹。彩虹?

“看那,彩虹!”气氛瞬间热烈起来,一群来自大都市的年青人,彩虹都快成传说中的物事了。司机师傅把车停在城外路边的一个小坡上,下面是郊外的一片开阔地,草原和青稞,零星缀着些木架子和草房子,远处的山坡上,有石砌成的藏、汉、英三种“香格里拉”文字字样。而七彩虹,正跨在“香格里拉”上空。莫非是松赞林寺的活佛做了法事,天空向我们献了一道彩色的哈达?无论如何,我把它当做在香格里拉收到的最尊贵的礼物。

松赞林寺全称噶丹松赞林寺,始建于1679年,五世达赖赐名为"三神游息之地",雍正年间清王朝赐汉名"归化寺"。寺院距香格里拉县城不到十里路,建筑群布满了坡势平缓的整座佛屏山山麓,仿西藏布达拉宫的设计,寺内现有僧侣700余人,拥有众多的教徒,其地位在藏民心目中极为崇高,是云南最大的藏传佛教圣地。

藏地的喇嘛教和汉地的佛教虽然同宗,但教义不同,各自寺院的建筑风格更是截然相异。我在汉地参观过不少禅寺,也去过北京的喇嘛教寺庙雍和宫,但如此地道的藏区喇嘛庙却还是第一次亲历。

汉地禅院讲究“隐”。
深山密林,溪水淙淙,一个担水的僧人。
或者突然钟声款坎,惊起林间一篷飞鸟。
即便是在城郊巷闾,也是古木参天间挑出一角飞檐。
而松赞林寺,则“显”。


我们在山坡看彩虹,恋恋不舍,司机师傅已再三催促,坐回车上,贴着车窗,看彩虹渐渐隐去,生出良辰美景奈何天的感慨。此时车已拐过一道弯,突然间,松赞林寺庞大的建筑群哗然涌来,转瞬间占领了我们整个视觉。它们盘距了那一整座几乎完全没有树木的山,房屋大多单层平顶,土夯的墙,表面暗黄,略呈梯型,方盒子一般,自山脚,一间一间,层层叠叠,簇拥着山顶的主殿。主殿则高大巍峨,屋顶仿佛是黄金瓦,四角修起缓挑的飞檐,檐下几个转经桶似乎也是黄金铸成,阳光照射,整个屋顶的熠熠光辉使在山脚仰望的我们不由得不“哇——”的一声心生敬畏。

喇嘛教僧侣修行密宗,他们自己称之为“金刚乘”。在于我们,往往是一些人生极其失意、失落或者失败的人起遁世之心,会想要落发为僧。如果听到某位朋友说:“还不如去做和尚!”那真是万念俱灰的声调,听到的人没有不感到无比萧杀的。而在藏区,这是绝不可能的,僧人——即喇嘛的地位非同一般,深受藏民尊敬,不仅仅光荣,一些大喇嘛更被称为“活佛”,受藏民无条件的顶礼膜拜——这也是众所周知的。金刚乘的修行主要依据一些秘密教义,所以被称为“密宗”。但我并不想细究人们所说的藏传佛教之密,我感兴趣的“密”是藏区那些神秘的地方,和前方未知的路,这种神秘对于我们这些行旅者来说,是一些未知的幸福。

碧塔海就算是这么一个密境。

多云多山的云南,也多湖泊,此行迢迢,我一路遇到了昆明的滇池,大理的洱海,丽江的拉市海。但最负盛名的垆沽湖被错开了,个中原因,在此略过。

“水是眼波横,山是眉峰聚”感谢云南让我经历了这些眉眼盈盈的艳遇。——浮光掠影的滇池是一位城府很深的都市美女;洱海则名门闺秀,端庄大方;拉市海在丽江不远处,滇藏公路旁边,湖面不大,周围一些湿地草原和村庄,清新秀丽的村姑吧;垆沽湖虽然没去,但想到它就想起杨二车娜姆,在我的概念里,垆沽湖是不久前窜红,有着传奇经历民族色彩的明星。

碧塔海呢?是位仙子吧。

先哲庄周遥慕不食烟火饮风餐露的藐菇射神山至人;魏王子曹植苦恋凌波微步罗袂生尘的洛神宓妃;《红楼梦》以来,警幻仙姑方离柳坞乍出花房,明艳不可方物。但所有诗人描述的仙子里面,我最钟爱的是屈原的《山鬼》。“若有人兮山之阿,被薜荔兮带女萝”,这位多情多义的山林女神——薜荔、女萝、杜蘅、辛夷、石兰,与大自然中的美好事物亲为一体;且“含睇”、“宜笑”、“慈慕”、“善窈窕”,有着人类最美好的模样和情感。我愿意在碧塔海想念这位女神。

碧塔海位于香格里拉县东北几十公里外的深山密林间,周围本无人迹,是远离尘世的一面高山湖泊。旅游局将它开发出来,定义为:“中国原生态保存最完备、物种极丰富的高山湖泊。”据导游手册上称,“碧塔”是藏语“栎树成毡”的意思。整个碧塔海周围原始森林高大茂密,栎树、雪松,静静地生,默默地死。树身上挂着松萝,垂在空中,如丝如缕,如飘如扬。松萝这种菌类植物对环境要求极高,空气略有污染,就不能生长,是高原植物中的珍贵品种。有人说松萝就是女萝,我愿意想象这种轻灵的植物被编成带子系在山中仙子的腰间。

碧塔海一付“岁月静好”的表情,海拔3400米的湖面躺在群山之间,安详地倒映秋山,和天上的云。湖水之畔青山之间有几块草甸,与外面不同,这里的草密而细,秋天的缘故,颜色或金黄或葱青,分层渐变,细端详还点缀了些紫色的小花。我们的视觉跌倒在彩色的天鹅绒毯上面,打个滚,变得温软柔和,缱绻起来。据说这里的原始森林仍然出没一些大型的野生动物。我相信屈子描述过的那位仙子,此刻正乘赤豹兮从文狸地在某处静静的凝视,看我们来,看我们走。

“留灵修兮澹忘归,岁即晏兮孰华予”

还有更远的路,离开了香格里拉县城,却再也没离开过山。我坚信风景在路上,当旅伴们被过山车轨道般抛来抛去的弯路折磨得都晕起车来,我却越来越兴奋。“好峰随处改,幽境独行迷”——行了一天的路,看了一天的山,没有丝毫腻味。天上的云投在山上的光影更是千变万化。天边的高山坡上,细端详竟有村落,零星的房屋,仿佛天上的一枰残局,怎么形容才好呢?而天气,一刹儿雨一刹儿晴,有时干脆急豆般的雨点敲打着车窗,而阳光也同时凑热闹般射入车内,明晃晃水灵灵的太阳雨清洗我的视觉。

再次遇到金沙江时,它又在拐一个美丽的弯——这回,它被称为“月亮湾”,但我认为在这个峡谷里面,它的流势更象一个倒写的拉丁文字母“Ω”。我们站“欧米伽”峡谷的上面,俯瞰环抱山脚的江水,远眺纠缠峰峦的白云,头顶的天空,此刻之蓝,直入羽翼,谁能不生出飞翔之心呢?

然而盘旋在心头的还有更遥远的愿望。我们一会儿下到海拔1800多米的江边小镇,一会又上到海拔4200多米的白马雪山垭口,颠簸在石子路上,拐接近360°的急弯,方出云层,又入雾区。公路两旁的植被,也随海拔高度的上升而变化,从河谷的秋染层林,到垭口时已只有贴地而生的灌木,在寒风中顽强地招摇着生命,甚至开出淡紫色的小花。

只是对面的白马雪山(也有称“白茫雪山”),雪峰一直隐在云雾里,灰白的冰舌,从云里伸出来,又没入云中。其实我此行的最终目的就是来云南朝靓雪山的,但丽江的玉龙雪山、哈巴雪山,这些天连身影都没露过。现在,只看到一小片冰川,随即隐去。但我并没有太失望,因为还有云南最美丽雄壮的梅里雪山卡瓦博格峰——我这样安慰自己。

德钦是云南西北最边远的一个小县城,与西藏芒康县接壤。这片座落在高山峡谷里的人口聚集地,地势狭长,建设简陋,与外界的联系全靠滇藏公路,我想如果是大雪封山的季节,这里就完全与世隔绝了。虽说对德钦县生出好奇心,但我们的行程只是路过,从那边山上的公路盘旋着下来,穿过县城,又从这边山上的公路盘旋着上去,匆匆路过。

没多久,就到了飞来寺。

飞来寺是梅里雪山观景台,西边隔着澜沧江大峡谷,在天气好时候远远可以看到梅里雪山的全部雪峰。这里是梅里雪山旅游的大本营,零零散散建起不少藏式客栈。游客大多在此打尖入住,蓄足精神,以备第二天早晨起来看日照金山的壮景,然后选择游览明永冰川(需一天)、或者徒步雨崩村(需二至三天)、或者徒步转神山(约需十天)。可是我们到达的时候,峡谷对面的山全部都在云里——又是云,又是云。云南往西,偏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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固定链接  |  归类:旅行游记  |   发布于:2006-01-13 10:11:4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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